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珍愛親情

從小我就很不聽話,小時候讀鄭淵潔的童話《保衛叛逆者》,覺得寫得很好,我的思想和行為也變得越來越叛逆,對於父母的不理解,我就固執地歸為代溝,完全不理會父母茫然背後殷切期望的眼神。
  由於調皮,總少不了母親在耳邊的叮囑和責怪,母親從來不打我的.記得有一次,和村中的孩子們瘋打,不小心撞到了牆沿上,鄰家的孩子們都嚇壞了,喊來了我母親,母親急匆匆地趕過來,一把抱住我,不知所措地用衣袖拭去額頭上的血跡,血流得很多,我卻裝英雄,母親問疼得很嗎?我也不回答,直瞅著小夥伴們傻笑,咧開大嘴,回頭卻看見母親慌亂焦急的神色,然後把我緊緊抱在懷裡。後來慢慢長大,有時總能體會到父母給予自己無私的愛,很多是無言的,我覺得自己長大了,不屑於日常瑣屑地噓寒問暖,對於父母的深情,總是想,以後掙了錢,一定不會再讓父母操勞,好好侍奉,而每當我說起自己的想法時,父親無言,母親則笑笑說,只要看我好,他們就高興了。但這卻是深埋我心底的願望。
  在外地上學,很少有回家的時候。一個寒冷的冬天,只因為和父母爭執一個問題,覺得總得不到他們的理解,因而有一點抑鬱,出門時父親和母親又堅持必須讓我帶上一件厚棉衣,我說不怕冷,頭也不回地拎包兒迎著刺骨地寒風走向車站,車到了,我摘下手套,縮了一下凍僵的脖子,正要邁上汽車,卻聽見遠處有人喊我的名字,扭頭一看母親正騎著車子過來,車簍裡放著棉衣,母親把棉衣塞到我手上,我卻見母親的手凍得通紅,又把脖子裡的圍巾摘下來給我,我只說了句路上小心,一陣風吹來,我打了個寒戰,眼淚幾欲要掉了下來,強忍著問了句這麼冷的天,怎麼不戴雙手套?很平淡的話。母親看我戴上圍巾,又幫我圍好脖子,然後騎車走了。
  到了學校,不久父親打來電話,說母親胃大量出血,讓我速回,急切間我飛奔回家。找到醫院,急促的腳步聲,我衝進病房,母親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,事先已聽醫生說母親的病很危險,我坐在母親病床邊,但又能為母親做些什麼呢!我在心裡默默祈禱母親能夠健康,當我把一束康乃馨插入母親床邊的花瓶裡,祝福母親平安喜樂,快快地好起來,母親滿足似地微微一笑,好像看見兒子已經長大,在這世間,父母總是給予兒女太多,而我們做兒女的習慣了父母的關愛,卻不知該如何回報。
  我不能長期陪伴在母親的身邊,只好再次坐上離家的火車,車奔馳在路上,一顆心卻猶自停留在漸遠的家鄉,誰言寸草心,報得三春暉,不知不覺,眼淚已沾濕了衣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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