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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ilichen3729 發表於 2013-2-10 06:10

夢要做,生活也要繼續

聽說芳離婚了,我的心裏怪不是滋味。
  和她雖在同城,卻不是很熟悉。我們的結識源於我網路的文字,她說我寫的諸多情感簡直是她內心渴望表達抑或沒有勇氣接受的,為此她收藏了百十來篇,每當一個人靜思下來就沉浸在或淒美或完滿的故事中,這讓她本來就不善言語的個性變得更鬱鬱寡歡了。
  為此,工作都不再熱心,和同事交往,感覺人家不是虛榮就是特庸俗。一年多來,她經常獨來獨往,從不與人共同交流。我的文字讓她的夢開始蠢蠢欲動,我的文字令她判若兩人,我的文字讓她與世隔絕。
  得知我在她的附近後,便迫不及待要求見我。我承認,先前的我和她一樣,是個喜歡做夢且浪漫多情的女人,但我沒有因為做夢而耽擱我現實的生活。我說過,文字只是我的業餘愛好,我願意把打麻將,逛商場的時間用來寫,可我不會為了寫,不會為了網上的人和事,而置我老公和孩子的嘴巴於不顧。
  我是家庭主婦不假,可我的勞碌不亞於有工作的人,不是所有閒暇的人都能做夢,奔波的人也不是沒有做夢的自由。只是但凡有經驗的人,又有誰為了夢和自己的日子過不去呢?和她婚姻的遭遇相似一點,性情又都多愁善感,所以不免多了幾分理解和共鳴。
  我以為她通過我的文字,感悟到了真正的人生。誰料她說她在嘗試把她的老公改變成我文字中的極致男人!她老公都和別的女人生活了將近十年,她還是苦等,傻等,且做著一個長長的噩夢!她更多的是在期待一份童話中的完美愛情。
  我問她怎麼還這麼幼稚呢,難道我寫的她根本不明白嗎?還是聰明的她在繼續裝糊塗?
  她說好羡慕我灑脫的過活。我說事實不是她看到的這樣。她說我和初戀情人或者男女網友不是遊玩就是逛街,善解人意的老公對我又是那麼的體貼入微,難道還不夠,不知足嗎?我說她看錯了,不是她想像的那樣。
  她說她知道我的幸福結果是用百倍直至千倍的代價換來的,相信她的婚姻亦會同我如此。我驚叫一聲天哪,別做夢了!她說我的口頭禪不是有夢總比沒夢好嗎?相信她的夢會和我的一樣美!我真是替她難過不已。
  我說我的夢早已醒了。各人的情況不同,處事方式也有所差異,說白了就是人不能和人比,也比不起。再者婚姻不僅靠雙方的努力營造,還要看你遇到什麼男人,最主要的是對症下藥!她說她會按我的思維方式,她還會像我那樣為人處事,即使沒有婚姻的成功也會有別樣的收穫。
  我說找個可以依靠的肩膀歇息片刻吧!女人太苦,也太勞累,別樣的收穫對她目前而言,無一點實質性的意義。她說她會等來她的希冀,也會迎來她生命的曙光!我說我很欣賞她的執著和堅持,但我卻為她的不值得而悲哀!因為這個男人只是他名義上的老公,無論是身是心,都離她十萬八千里了。她幹嘛非要吊死在一棵樹,維繫這份名存實亡的婚姻呢?
  她帶孩子來的那天,恰好我的老頭父親打電話說他在半路。她興奮地說她倒要看看我們的關係,究竟是不是我文字中的那麼純潔?我說她瞎咋呼,不就是出去散散心嗎?何至於這麼大驚小怪?她說她真想在我家住下來,品嘗一下我的喜怒哀樂。
  我勸誡她別走人家走過的路!又反問她為什麼不走一條屬於自己的路呢?她說想跟我學一手啊!我懶的和她計較,安排好家務,催促她們娘倆快上車。老頭父親是我的讀者,甚至都記不得他的名字,但這並不影響我們的交往。他每隔一段時日都要順道看我,要是三天不見,我也會發資訊留言問候。
  之前好幾次他都請我在飯店吃,我對海鮮過敏,雞蛋和肉又不能吃。這次來我有個請求,要他請我吃頓可口的飯。他說有個好地方,保准我吃的滿意!選了一個在攤位坐定,要了可樂和橙汁後,我們倆個無視周圍人的眼光,啃著燒餅,就著三元一碗的面皮,吃的津津有味。
  她皺起眉頭,怔怔坐在那裏發呆。
  身邊,小車的嘈雜,買飯的吆喝,人聲的鼎沸,我們的身份顯得格格不入。
  “吃吧,我就這消費水準!”將碗推到她面前,笑盈盈遞給她筷子。
  “這樣的環境?我可沒有食欲!”她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,“還是去大飯店,我請客總行吧!”
  “得了!你的工資才幾角?人家能把這條街買下,還不照樣吃下去了!”我抿嘴偷笑。
  “什麼?能把這條街買下?”她似乎不信自己的耳朵。
  “吃吧,起*不會有傳染病,其實最骯髒的地方才是最乾淨的地方。”老頭父親停頓下來,望著碗裏的殘渣說,“小時候總是盼望長大,那樣就能坐在攤位吃油條,還要狠狠吃一碗五分錢的面皮。今個的面皮漲了十倍的價,但我終歸圓了自己的夢。看,我的屁股都有塵土呢!土是好東西,我有好些年沒有接觸土了,土讓我夢回到了童年。”
  “按他的身價,怎能吃這個,豈不讓人笑掉大牙?但他喜歡這裏濃鬱的氣氛,喜歡真實無邪的我。”我替他說了,也算是我的心裏話。
  “不可能吧?”她看我們的眼神充滿了懷疑。
  “呵呵,我要上天堂了,她才從幼稚園出來,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?”老頭父親放下碗筷,仰天大笑。
  跟在我們身後,她看著老頭父親給我和她女兒每人買了一個糖葫蘆,不再言語。
  “你要嗎?”老頭轉身問。
  “要!”她伸出手,接住了。
  “那你的婚姻呢?”我隨口問,“還要嗎?”
  “不要了!”她的神色有點黯然。
  “窮了別悲觀,富了要放下,不然耗下去只會兩敗俱傷!”我不忍心雪上加霜。
  “放心吧,我會挺過去的!你不是說這個世界有比‘報仇’更值得去做的事情嗎?”她的淚水不由自主就落下來了,“我還有孩子,不是嗎?雖然我無父母,但我還有公婆,無緣做她們的兒媳,但她們會視我為她們的親生女兒。”
  “歲月一眨眼就溜走了,說不定等幾年以後,你會覺得自己像小孩一樣特固執任性又傻得可愛。趁著年輕,趁著清醒,為什麼浪費大好光陰,不抓緊尋找你的歸宿呢?得是失,失也是得,他們與生俱來就是一對患難又如蜜的親兄弟。我敢保證,仁慈有眼的老天會給你另一種生活作為補償!”關鍵時刻,不能讓她回頭,唯有這樣鼓勵寬慰她。
  “嗯,我相信你!”她拉起女兒的手,稍微背過我揩掉腮邊的淚。
  “應該是相信你自己!”我瞪眼糾正。
  電話響了,老頭說他得開會。我說我也要回家了,孩子中午在學校買著吃,肯定沒有我做的好,今晚得給她熬點稀飯,不然她身體吃不消。她詫異地問我不准備在外過夜了?我說過夜是我久遠以前的夢了,若是想,也不至於等到今天,更不至於輪到這個能當我父親的老頭。要是有來生的話呢,說不定會!
  老頭說行,先送我們回去,下次再約,希望我們都開心,快樂。最後補充說,他混了一輩子,沒有邁不過去的坎,物質固然主要,但精神也是必不可少。有句話不是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嘛,但願我們都能走出感情的泥濘和沼澤,別為一個與自己生活無關的人傷心煩惱,記得拿起要學會放得下。
  我說看看他多開通,他除了是我生活的導師,還擔當著照顧我的任務。她說她到今才得以明白我和老頭這份超越世俗軌跡的感情,我笑她真滑稽。她說這刻的她,瞭解了我的人,也對我的文字深信不疑。我說難得她解析的如此透徹,但我已經學會無所謂了。末了要告訴她的是夢要做,我們的生活也要繼續。
  她說她的夢不但會做下去,而且還要做的很美,生活不但會繼續,也會繼續的有滋有味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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